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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糖尿病肾脏疾病(Diabetic Kidney Disease, DKD)是糖尿病最常见的微血管并发症之一,也是导致终末期肾病(ESRD)的主要原因。随着糖尿病患病率的逐年上升,DKD的防治已成为临床工作的重点。中晚期糖尿病肾脏疾病(DKD G3~G5期)的临床关注问题,主要包括疾病进展机制、诊断与评估、综合管理及治疗策略等方面。在中国医师协会肾脏内科医师分会(CNA)2025年学术年会上,火箭军特色医学中心肾脏病科涂晓文教授就DKD相关临床问题做了汇总报告。
专家简介
涂晓文 教授
火箭军特色医学中心肾脏病科主任,主任医师,医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
担任:
火箭军肾脏病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中华医学会肾脏病分会全国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肾脏病分会全国委员;
北京医学会肾脏病学分会常务委员;
北京医学会血液净化分会常务委员;
北京中西医结合学会肾脏病专业常务委员;
北京医师协会血管通路专业常务委员;
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评审专家;
北京市肾内科与血液净化质控中心专家组成员;
全军血液净化治疗学专业常务委员;
苏州大学、锦州医科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
《中华肾病研究电子杂志》、 《中华健康管理学杂志》 、《中国中西医结合肾病杂志》编委等。
2015年、2018年分别获全军医疗成果三等奖、科技进步三等奖各1项。
2016年、2019年分别荣立个人三等功、集体三等功各1次。
获军队优秀科技人才二类岗位津贴。
一、中晚期DKD的疾病进展机制
中晚期DKD[GFR <60 ml/(min·1.73m²),即G3~G5期]的病理生理机制复杂,主要包括:①代谢紊乱:持续高血糖导致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AGEs)堆积,激活炎症和氧化应激反应;②血流动力学异常:肾小球高滤过、高血压加剧肾小球硬化及间质纤维化;③炎症与纤维化:TGF-β、NF-κB等促炎因子促进肾脏纤维化,加速肾功能恶化;④遗传与环境因素:部分患者存在易感基因,同时合并肥胖、吸烟等因素可加速DKD进展。
二、中晚期DKD的诊断与评估
1.早期识别与分期
中晚期DKD的诊断与评估需要多维度的整合,既要准确判断疾病分期,也需鉴别是否存在非糖尿病肾病(NDKD),同时评估全身并发症风险。根据2025年ADA指南更新,对病程≥5年的1型糖尿病和所有2型糖尿病患者应常规监测尿白蛋白/肌酐比值(UACR)和估算肾小球滤过率(eGFR),确诊CKD者需根据分期每年1~4次复查。结合eGFR[(G3a:45~59 ml/(min·1.73m²);G3b:30~44 ml/(min·1.73m²);G4:15~29 ml/(min·1.73m²);G5:<15 mL/(min·1.73m²)]与UACR(A1:<30 mg/g;A2:30~300 mg/g;A3:>300 mg/g)进行风险分层,其中G3b期及以上伴大量蛋白尿(UACR>300 mg/g)患者10年内进展至ESRD的风险超过50%[1]。
影像学检查在中晚期DKD评估中具有独特价值。肾脏超声可观察肾脏体积缩小(通常<9 cm提示慢性化改变)及皮质变薄,而弹性成像技术能无创评估肾纤维化程度。2025年ERA会议专家共识指出,当eGFR<30 ml/(min·1.73m²)时,肾活检应严格评估获益风险比,通常仅在对治疗方案有决定性影响时进行。
2. 鉴别诊断
需排除非糖尿病肾病(NDKD),如高血压肾病、IgA肾病等,尤其当出现以下情况时:糖尿病病程短但肾功能迅速恶化、无明显视网膜病变、突发大量蛋白尿或血尿。
三、中晚期DKD的综合管理
中晚期DKD的综合管理需要采取多靶点干预策略,涵盖血糖、血压、血脂控制、生活方式调整及药物治疗等多个方面。
血糖控制:2025年ADA指南强调,对于G3~G5期患者,血糖控制目标应个体化,一般建议HbA1c维持在7%~8%之间,避免过于严格的控制导致低血糖风险增加目标。
血压管理:血压管理是中晚期DKD治疗的基石。2025年指南推荐目标血压<130/80 mmHg,对于伴有蛋白尿的患者应优先选择肾素-血管紧张素系统抑制剂(RASi),如ACEI或ARB。
血脂管理:血脂调控对降低心血管风险至关重要。2025年指南建议将LDL-C控制在<1.8 mmol/L,高强度他汀类药物仍为首选。对于合并顽固性高甘油三酯血症(>5.6 mmol/L)的患者,可考虑加用贝特类药物或处方级ω-3脂肪酸制剂以预防胰腺炎。
药物选择:①SGLT2抑制剂(如恩格列净、达格列净)因具有独立的肾脏保护作用,被推荐为一线用药,即使在中度肾功能不全[eGFR≥20 mL/(min·1.73m²)]患者中仍可继续使用。2025年一项真实世界研究显示,SGLT2抑制剂与GLP-1受体激动剂(如司美格鲁肽)联合治疗可进一步改善肾脏结局,联合组在18个月时eGFR较基线增加幅度显著大于单药治疗组(P<0.01)[2];②GLP-1受体激动剂:利拉鲁肽、司美格鲁肽等不仅能有效降糖,还可减轻体重、降低心血管风险。最新研究显示,二甲双胍联合GLP-1受体激动剂较其他联合方案能更显著降低DKD患者肾功能恶化风险。这类药物主要通过肾脏代谢,在晚期CKD中需调整剂量;③胰岛素:随着肾功能下降,胰岛素清除减少,需求剂量可能降低30%~50%。长效胰岛素类似物因作用平稳、低血糖风险较低而更适合中晚期DKD患者。需密切监测血糖,避免低血糖发生。
非甾体类盐皮质激素受体拮抗剂(nsMRA)非奈利酮:在近年研究中,非奈利酮展现出卓越的心肾保护价值。FIGARO-DKD研究显示,非奈利酮在T2DM相关CKD 1~2期患者中可显著降低心血管复合终点风险13%、新发心衰风险32%,并降低UACR达32%。中国亚组分析进一步证实,非奈利酮使中国患者肾脏复合终点风险降低43%,心血管复合终点风险降低18%,且在各CKD分期中获益一致。
多机制联合治疗:SGLT2抑制剂与GLP-1受体激动剂联合应用,作用机制互补,可能产生协同效应。此外,CONFIDENCE研究显示,非奈利酮与SGLT2抑制剂同步起始治疗可使UACR进一步降低52%,且安全性良好[3]。另一项研究表明,二甲双胍联合GLP-1受体激动剂较其他联合方案能更显著降低肾功能恶化风险。这种多机制联合策略代表了中晚期DKD药物治疗的新趋势。
四、中晚期DKD的替代治疗
当eGFR <10 ml/(min·1.73m²)或出现尿毒症症状(恶心、心包炎等)时,应启动肾脏替代治疗(RRT)。选择模式包括血液透析(HD)、腹膜透析(PD)或肾移植(部分患者可行胰肾联合移植)。
五、总结与展望
中晚期糖尿病肾脏病具有心脑血管事件发生率高、血管病变重、感染风险高、血糖波动大、管理困难的特点,需要多学科采取一体化措施尽量早期防控,以保护心肾。
参考文献[1] Committee ADAPP. 11. Chronic Kidney Disease and Risk Management: Standards of Care in Diabetes-2025. Diabetes Care. 2025. 48(1 Suppl 1): S239-S251.[2] Chaiyakunapruk N, Tan X, Liang Y, Guevarra M, Xie L, Cheng A. Real-world effectiveness of adding newer generation GLP-1RA to SGLT2i in type 2 diabetes. Cardiovasc Diabetol. 2025. 24(1): 177.[3] Simms-Williams N, Treves N, Yin H, et al. Effect of combination treatment with glucagon-like peptide-1 receptor agonists and sodium-glucose cotransporter-2 inhibitors on incidence of cardiovascular and serious renal events: population based cohort study. BMJ. 2024. 385: e078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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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肾医线》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