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责任】“基层能力提升，合格全科医生培养是关键！”多位医界代表、委员为强基层“把脉开方”！

2024-03-04

在全国两会召开之际，由中国医药卫生行业26家协（学）会共同主办，人民健康、E药经理人和中国县域卫生承办的2024“声音·责任”医药卫生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座谈会（以下简称“座谈会”）于3月4日采取“线上+线下”的形式召开。来自医药卫生界的20余位全国及省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出席了本次座谈会。国家发改委产业司，工信部消费品司，国家卫健委体改司，国家医保局招采司，国家中医药局科技司，国家药监局政法司、药品注册司、药品监管司、器械注册司、器械监管司等司局领导及行业专家应邀参加。声音·责任现场自2009年3月首届举办以来，座谈会已成功召开十五届。每年均得到医药卫生界全国人大代表以及全国政协委员的积极响应，受到行业极大的关注，也凝聚了越来越多的声音。2024年是实施“十四五”规划的关键一年，是卫生健康事业改革创新、强基固本、全面提升的重要一年，更是新医改的15周年。15年来，国家不断加大对基层卫生建设事业的支持力度，建立区域医疗中心、推动优质医疗资源下沉、全面开展县域紧密型医共体建设、实施千县工程等，有效提升了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服务能力和水平。基层服务能力提升的关键是什么？怎样强化基层老年人慢病管理体系建设？如何让全民健康更落地？在此次座谈会上，来自医疗战线的多位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围绕筑牢全民“健康基石”的议题，提出了许多有针对性的意见和建议。（依发言顺序进行整理）汪道文：让全民健康更落地全国人大代表，武汉同济医院心血管内科教授、主任医师汪道文作为一名长期从事心血管疾病诊治工作的医生，全国人大代表，武汉同济医院心血管内科教授、主任医师汪道文在同济医院的临床工作之余，还在积极参与基层医疗建设。多年实践下来，他注意到，农村居民的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已经超过了城市。国家相关部门有统计数据显示，2022年，我国农村心脑血管疾病的死亡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48%以上，城市则是45%。这与现阶段物质生活条件改善和环境因素不无关系。这让汪道文意识到，我国当下的情况与上世纪50年代西方国家的情况十分相似。他举例，当时美国的心脑血管疾病患者发生脑中风、心肌梗死等风险逐年加大。美国政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研究治疗方案。从上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尤其是70年代前后发现了一些重要的危险因素后，美国集中采取行动，逐渐把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肥胖、吸烟等已知的风险控制下来。期间，美国也采取相关的教育计划和行动计划，把健康的生活理念传递给民众。如今在我国，对以上这些做法有一定程度的借鉴。好在经过多年努力，这些已知的风险因素与国人心脑血管疾病的关联是相似的，而且我国的实践证明，干预这些因素是有效的。由此取得的研究成果也被撰写成文章发表。同时，我国医药事业蓬勃发展，针对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等危险因素的药物品类增多，副作用少，而且通过集中采购，价格进一步降低，让这些药品惠及更多老百姓。在汪道文看来，目前这项提高全民健康的工作还不够落地，他进而建议，是否能以类似国家脱贫攻坚的模式来推动这项工作？具体来说，由上级教学医院对基层医疗机构进行技术指导，定点定责任地帮扶。可以从某个疾病开始，比如把高血压的知晓率、治疗率和治疗达标率提上去。如此一来，他有信心，假以时日，我国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一定能降下来。而这也契合了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他还指出，尤其在农村，仅凭医务人员的努力还没办法实现。他进一步建议，通过立法的形式，将医疗技术性的工作与政府工作结合起来，并以此作为政绩考核，就像之前的脱贫攻坚模式那样，举全社会之力，来完成这项扩日持久的工作。徐晓婵：基层能力提升，合格全科医生培养是关键课题全国人大代表、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副主任医师徐晓婵“基层医疗机构缺人和待遇保障的问题，通过从国家到地方一系列政策、措施的推进，正在逐步得到改善。”全国人大代表、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副主任医师徐晓婵直言，接下来，亟需解决的是基层医疗机构服务能力薄弱的问题，尤其是最靠近老百姓的基层医生，其诊疗能力还需要进一步提高。目前分级诊疗，认为“大病不出省、小病不出县、头疼脑热不出村”，这种思路对于基层医疗机构所面对的情况存在一定误解。实际上，基层医生接触的并非只是一些头疼脑热的简单疾病，他们所面临的健康相关问题，同样复杂而繁多。包括常见感染性疾病、外科疾病、慢性病、各类急症以及特殊人群，如老年人、儿童、孕妇、居家治疗复杂疾病的患者等。除此之外，他们还承担着公共卫生服务，签约体检及慢性病、传染病管理，健康宣传，甚至兼职进行医技操作等。“基层医生做的其实是全科医生的工作。”徐晓婵表示，只有明确了基层医疗机构的职责范围，才能对于基层需要培养什么样的医疗人才有清晰认识，从而进一步制定培养计划。她指出，合格全科医生的培养是促进基层能力提升的一个关键课题，他们要承担起分级诊疗的作用，就要具备一定的急诊急救能力，包括通过症状分辨足够多的疾病，判断哪些疾病是需要分诊的，以及明确分诊到哪里去。“我国全科医学科的建设尚不完善，一些大医院的典型经验由于多种原因难以在全国范围内复制、推广。”综合医院全科医学科应该以什么的形式，更科学合理的介入到基层医院？徐晓婵认为，全科医学科建设应该找准“切入点”。她提到，公共卫生服务已经开展很多年，其中家庭医生只提供“检前服务”，“检后服务”薄弱，这跟基层医生的服务能力不足有关。“体检完成，查出异常问题之后怎么办呢？检后跟踪管理恰好是综合医院全科医学科可以介入的范围。”徐晓婵建议，增加“检后服务”的公共卫生补贴，这些补贴可以由基层医院支付给综合医院的全科医学科。这样既完善了公共卫生服务，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强化分级诊疗。“当然，最关键的不是全科医学科做‘检后服务’这项工作，而是后期全科医学学生的培养和学科的建设。”徐晓婵表示，通过综合医院全科医学科与基层医院之间的联系，基层医生能够到相应的上级医院学习、进修；而且，全科医学科下沉基层，可以积累社区管理的实践经验；此外，综合医院高素质人才的介入，对基层工作的改进也能更为精准。刘梅林：加强基层老年人慢病管理体系建设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大学第一医院老年内科主任医师刘梅林“很多慢病患者愿意到大医院就诊，折射出我们在慢病管理方面的困境。”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大学第一医院老年内科主任医师刘梅林指出，无论是慢病患者，还是全社会非常困惑的失能失智老年人的管理，仅依靠大医院位，并不能让他们得到更好的基本医疗照护。寻求解题之策的关键在于找到问题的根源。刘梅林分析，很多时候患者频繁到三甲医院就医也是无奈之举。一方面，大医院救治水平高，能找到好大夫，看了病放心。另一方面，是因为在三甲医院看完病后，到社区拿不到原来用的药。因此，应提高基层医疗机的诊疗和防治能力，对三甲医院和基层医院有不同定位，建立不同的评价标准体系。三甲医院以门诊量作为考核指标，会进一步加剧大医院的“虹吸效应”。“把失能失智和慢病稳定期的老年人下沉到基层，由基层医院和家庭医生团队进行规范化管理，既方便患者，也能为社会和家庭解决大问题。”基于此，刘梅林建议，加强基层老年人慢病管理体系及人才队伍建设。近年来，从国家层面不断完善对老年人慢病管理和医疗服务政策保障，对基层就诊给予了相关资源倾斜和引导，对吸引非急危重症患者在基层就医已取得部分成效，但尚待继续完善。为了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问题，解决老年人慢病管理、失能失智老年人的医疗服务困境，除了政府加强设施和资金投入，还应鼓励和吸引社会力量投资，构建起政府、医疗机构、社区、家庭多方参与的服务新格局，进一步缓解基层医疗资源不足的矛盾。刘梅林还强调，要定期进行老年人健康风险评估，及时发现潜在的健康问题并进行健康指导、分层管理。完善老年人电子健康档案，对老年慢病患者进行动态跟踪管理。建立信息共享平台，实现医疗资源的共享和优化配置，实现社区和基层医疗机构与上级医院的全面合作，进一步完善分级医疗和转诊机制。提升基层老年人慢病管理水平，加强专业人才队伍建设至关重要。刘梅林提到，老年患者往往多疾病并存，多药联用是极为普遍的情况。比如，一个急性心肌梗死患者，可能诱发其它问题，包括心衰、肺部感染，甚至是肾功能衰竭。刘梅林表示，把三甲医学院校的人才培养和基层医护人员的定向培训结合在一起，为基层培养一批拥有过硬水准的老年医学专业人才。让他们能够在患者就诊的第一时间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做好分层管理，将急危重症患者及时转到大医院就诊。“这样既节省了医疗资源，也减少了患者的风险。”要想扩展基层老年人慢病管理队伍，刘梅林还建议，通过激励机制，吸引更多医学人才转型，经过规范化培训后从事老年人慢性疾病管理工作。比如引进专家或者鼓励大医院退休医护人员到基层工作。“在我国医疗康养资源整合方面，通过养老机构和医疗机构的合作，不断完善慢病管理服务体系，也具有非常重要的社会意义。”刘梅林直言，无论是基层诊疗还是居家养老，建立医疗、康复、养老一体化的医疗服务体系，才能让更多慢病老年人得到优质照护，提高生活质量，感受到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温暖。杨宇飞：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肿瘤康复体系，加强中医药多学科交叉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中医科学院肿瘤学科带头人和西苑医院肿瘤科学术带头人杨宇飞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中医科学院肿瘤学科带头人和西苑医院肿瘤科学术带头人杨宇飞指出，目前，我们多数把肿瘤归于慢性病，40-50%的患者术后有可能根治，但在长达3-5年的抗复发转移期间，因为治疗和肿瘤带来的身体功能障碍，不能正常回归工作、家庭和社会，实际上造成了沉重负担。杨宇飞提到，过去，肿瘤综合治疗领域主要关注的都是病，很少关注因为肿瘤造成的各种功能损伤。我们团队现在在搭建中国特色的肿瘤康复体系，主要是围绕肿瘤本身和治疗过程中造成的功能障碍，经过10年的努力，在全国建立了14家肿瘤康复基地。肿瘤康复基地是由院领导做主导，由肿瘤科主任做执行主任，整合院内肿瘤多学科，包括康复科、营养科、药剂科、共病科的多学科队伍，通过综合治疗手段以及主动和被动运动康复理念，来使患者及患者背后的家属群体，在一、二级肿瘤预防和康复中获益。通过跟当地卫健委合作，让大家的观念不断从治病向治人转化，在肿瘤预防上前进了一大步。因此杨宇飞第一个提案就是希望充分发挥基层医疗组织作用，以省级医疗机构做研究型肿瘤康复基地，指导带领地市县级基层医疗机构做实践型肿瘤康复基地，与当地卫健委合作、专业医疗单位与肿瘤患者的群众组织密切配合的肿瘤康复体系，不仅能够使一二级肿瘤预防和康复落到基层，还能实现医疗资源的下沉，也使中国特色的肿瘤康复模式得到推广。第二个提案就是守正创新，深化改革，助力中医药高质量发展。切实加强中医药多学科交叉，在智慧医疗中发挥中医药的作用。在人工智能技术迅猛发展的当下，中西医结合的学科发展遇到新的机遇。以中医为体，西学为用，结合人工智能，建设智慧中医的中药现代化，时机已经成熟了。因此希望国家中药管理局和卫健委高度重视，进行中医药交叉学科建设，搭建将中医、人工智能相结合的体系；并且国家中药管理局组建一批中西结合的名医和人工智能专家队伍；此外在9年制的义务教育体系内，多将这种交叉性学科人才培养纳入到计划中。—End—版权声明本公众号注明原创的内容权利属于本公众号所有，未经公众号授权，任何人不得擅自使用（包括但不限于截图、复制、传播、展示、转载、摘编等）。如需授权请在本微信文章下方留言，已经获得公众号授权使用的作品，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注明作者来源。否则，将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精彩推荐医院发展 | 领军人物 | 学科建设 | 医共体建设 | 行业热点 | 县域大会政策解读 | 绩效改革 | 信息化建设 | 强县计划 | 人才梯队建设我就知道你“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