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ovac Biotech Co. Ltd.

从“疫苗之王”到退市边缘：科兴十年内斗的沉痛启示 2025年11月，纳斯达克的退市通知函，为曾创下“一年狂赚600亿”神话的科兴生物，蒙上了命运的阴霾。这家曾凭借新冠疫苗“克尔来福”占据全球20%疫苗市场的行业巨头，如今因年报难产触发退市条款，陷入上市地位岌岌可危的境地。回溯其20余年浮沉，从赴美上市的行业标杆到退市边缘的落魄企业，核心症结并非市场竞争或技术迭代，而是一场持续十年、耗尽企业根基的控制权内斗。这场没有赢家的博弈，为中国民营企业治理写下了代价惨重的警示录。 科兴的崛起曾是技术与资本携手的典范。2001年，技术专家尹卫东与资本推手潘爱华联手创办北京科兴，前者以核心技术入股占24%，后者以资金入局控股76%。这种“技术+资本”的组合迅速催生奇迹：从甲肝疫苗到流感疫苗，从SARS疫苗研发突破到2009年登陆纳斯达克，科兴成为首家赴美上市的中国疫苗企业，一度被誉为“中国疫苗之光”。2021年，新冠疫情来袭，其疫苗全球热销，净利润飙升至84.6亿美元，相当于此前200年利润总和，巅峰时期的科兴，手握市场红利与国民信任，前景一片光明。 转折始于2016年的私有化争议，一场“兄弟反目”彻底改写了企业命运。当科兴计划回归内地上市时，尹卫东主张由掌握核心技术的管理层主导发展，潘爱华则坚持资本方应拥有绝对话语权，根本分歧迅速升级为两大阵营的全面对抗。尹卫东联合赛富基金、维梧资本组建联盟，潘爱华则拉拢未名医药、强新资本形成对峙，这场横跨中美资本市场的内斗，很快从董事会的唇枪舌剑演变为线下的激烈冲突。2018年4月，北京科兴厂区爆发肢体冲突，双方上演“抢公章”“拉闸断电”的闹剧，直接导致600万剂疫苗报废，不仅造成巨额经济损失，更引发监管机构与投资者的信任危机。 内斗的持续发酵，让科兴陷入治理瘫痪的绝境。2019年2月，纳斯达克忍无可忍，以“公司治理混乱”为由强制科兴停牌，股价定格在6.47美元，总市值仅剩28亿元人民币，这一停便是六年。即便新冠疫情带来史无前例的业绩爆发，也未能弥合内部分裂：疫苗核心生产主体科兴中维由尹卫东阵营掌控，潘爱华未获分毫分红，最终因职务侵占罪被判13年有期徒刑。而中小股东则眼睁睁看着“百倍收益”因长期停牌化为泡影，对公司的信任彻底崩塌。更荒诞的是，潘爱华离场后，华裔科学家李嘉强控制的强新资本成为第一大股东，2025年又上演“两个董事会对峙”的闹剧，权力争夺愈演愈烈，企业运营完全偏离正轨。 退市危机的直接导火索，是治理失效引发的合规崩塌。2025年4月，审计机构致同突然辞任，直言“无法依赖前董事会财务陈述”，曝光公司“内部控制重大缺陷”；直到10月底，科兴才紧急聘请新审计机构，短短两周根本无法完成全年审计，最终未能在宽限期前提交年报，触发退市红线。而在此之前，科兴的核心业务早已因内斗逐渐萎缩：2022-2024年上半年累计研发费用仅9.31亿美元，2024年研发费用同比下降51.26%，研发人员从163人缩减至138人，针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疫苗迭代滞后，四价流感疫苗还因质量问题被药监局叫停，曾经的技术护城河彻底崩塌。 最令人诟病的是退市前夜的“清仓式分红”。2025年4-7月，科兴密集推出三轮分红计划，总分红规模高达530亿元人民币，分光了公司73%以上的现金储备。这一金额是公司当前市值的19倍，按停牌价计算股息率高达1900%，强新资本、赛富基金、尹卫东等各方均分到巨额红利，中小股东虽能分一杯羹，却沦为“捡芝麻丢西瓜”的接盘侠。这场看似慷慨的分红，实则是不同资本阵营争夺支持的筹码，彻底掏空了公司的现金流，让科兴陷入“分红后运营维艰”的绝境，也暴露了资本逐利凌驾于企业长远发展的短视本质。 科兴的陨落，留下了足以警醒全行业的深刻启示。其一，创始人股权失衡与治理机制缺失是灾难的根源。潘爱华76%的绝对控股与尹卫东的技术主导权缺乏制衡，初期未建立有效的分歧调解机制，让小矛盾演变为毁灭性内斗。其二，资本的无序扩张只会吞噬企业价值。当资本不再是助力发展的引擎，而成为争夺利益的工具，企业便会沦为战场，最终被内耗拖垮。其三，生物医药行业的特殊性容不得治理失序。疫苗关乎国民健康，需要长期主义的研发投入与严谨的合规管理，科兴却将核心精力耗在权力争夺上，最终既辜负了公众信任，也丧失了市场竞争力。 从“疫苗之王”到退市边缘，科兴的十年悲剧没有赢家：创始人反目成仇，一个身陷囹圄，一个看着企业走向衰落；资本套现离场，留下一副空壳；中小投资者被套牢，信任化为乌有；而曾经寄予厚望的疫苗研发，也因内斗错失迭代良机。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李曙光直言：“科兴的悲剧是治理失效的必然结果，生物医药行业需要长期主义，靠内斗分赃只能透支信任，最终被市场抛弃”。 如今，科兴虽提交听证申请暂时延缓退市，但元气大伤的企业早已回天乏术。这场持续十年的内斗闹剧，不仅埋葬了一家龙头企业，更给中国民营企业敲响了警钟：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不仅在于技术与产品，更在于健全的治理结构与共赢的利益机制；资本与技术的结合，若缺乏规则约束，终将沦为利益争夺的工具；而对于关乎公共利益的生物医药行业而言，社会责任与长期主义，才是企业安身立命的根本。 科兴的故事即将落幕，但它留下的启示值得所有企业深思：没有良好治理的企业，即便手握“印钞机”，最终也会因内耗而衰败。唯有守住规则底线、平衡各方利益、坚守行业初心，企业才能在市场浪潮中行稳致远，避免重蹈科兴的覆辙。这堂用数百亿市值与十年光阴换来的公开课，理应被所有创业者与投资者铭记。

2025年11月19日，科兴生物（SVA）披露的一则公告引爆全网——公司已于11月12日收到纳斯达克退市决定函，因未能在11月11日的宽限期前提交2024年年报，若听证申请失败，股票将于11月21日开盘即摘牌。 #科兴退市# 话题迅速登顶热搜，相关讨论量超5亿次，网友锐评：“停牌6年还能折腾出退市大戏，科兴真是资本市场的‘奇葩’”。 —界面新闻 一、退市惊雷：停牌6年终遭驱逐，年报难产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场退市危机早有伏笔。2025年4月，原审计机构致同突然辞任，直言“无法依赖前董事会财务陈述”，曝光公司“内部控制重大缺陷”；直到10月底，科兴才紧急聘请新审计机构，短短两周根本无法完成全年审计，最终触发退市红线。而在此之前，科兴已因“治理混乱”被纳斯达克强制停牌超6年，股价定格在6.47美元，总市值仅剩28亿元人民币，如今退市更像是“迟到的清算”。 —时光叽 二、20年浮沉：从抗疫功臣到全民质疑，光环背后争议不断 科兴的发家史曾是行业传奇。2001年，技术专家尹卫东与资本方代表潘爱华联手创办北京科兴，2003年便登陆纳斯达克，成为首家赴美上市的中国疫苗企业。从甲肝疫苗到流感疫苗，从SARS疫苗到新冠疫苗，科兴曾凭借过硬技术拿下全球20%的疫苗供应量，2021年更是靠新冠疫苗狂赚600亿元净利润，相当于此前200年利润总和，尹卫东也被冠以“中国疫苗之光”的称号。 但巅峰之下，争议从未停歇。2021年，有独立机构质疑其新冠疫苗临床试验数据造假，核心保护效力数据遭诟病，科兴却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公开原始数据；2023年，国家药监局调查曝光其通过第三方公司向疾控系统官员行贿超2.7亿元，换取审批便利，让公众对其“公益底色”产生严重质疑。更有网友发现，其疫苗不良反应率虽官方通报为0.9%，但社交媒体上关于接种后身体不适的吐槽层出不穷，“科兴疫苗致白血病”的谣言虽被辟谣，却已埋下信任崩塌的种子。 —庚白星君 疫情红利期的“抠门操作”更引众怒。2021年赚得盆满钵满时，有员工爆料年终奖仅发几百元购物卡，而高管团队却拿着天价薪酬；面对公众对疫苗加强针效果的质疑，科兴回应含糊其辞，反观国际药企却主动公开迭代数据，这种“双重标准”让网友怒斥：“赚着国民信任的钱，却不愿回应国民关切”。 三、十年内斗：从黄金搭档到仇敌，企业沦为利益争夺战场 科兴的崩塌，根源是一场持续十年的控制权内斗。2015年，尹卫东与潘爱华因公司私有化计划决裂，一个联合赛富、维梧等资本主张“技术主导”，一个牵手未名医药坚持“资本控股”，两大阵营从此陷入无休止的拉锯战。 内斗的激烈程度刷新行业下限：2018年北京科兴厂区爆发肢体冲突，双方“抢公章”“拉电闸”，直接导致600万剂疫苗报废，损失惨重；2019年纳斯达克忍无可忍，以“公司治理混乱”为由强制停牌，股价从此冻结。潘爱华2024年因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获刑13年，但内斗并未终结——华裔科学家李嘉强控制的强新资本成为第一大股东后，2025年2月组建新董事会，4-6月便推出三轮高额分红，7月赛富基金又推动罢免提案，尹卫东回归后，李嘉强却援引临时禁令宣称会议“非法”，形成“两个董事会对峙”的荒诞局面。 十年间，科兴的核心精力全耗在权力争夺上，研发投入持续缩水。2022-2024年上半年累计研发费用仅9.31亿美元，2024年研发费用同比下降51.26%，研发人员从163人缩减至138人，针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疫苗迭代滞后，四价流感疫苗还因辅料过敏问题被药监局叫停，技术护城河逐渐崩塌。网友嘲讽：“别人忙着搞研发，科兴忙着打群架，不败才怪”。 四、荒诞终局：530亿清仓式分红，股东狂欢埋葬企业未来 最让市场哗然的，是退市前夜的“掏空操作”。2025年4-7月，科兴密集推出三轮分红计划，总分红规模高达530亿元人民币，要分光公司73%以上的现金储备。这组数据堪称魔幻：当前公司市值仅28亿元，分红额是市值的19倍；按停牌价6.47美元计算，股息率高达1900%，强新资本、赛富基金、尹卫东等各方均分到巨额红利，中小股东虽能分一杯羹，却沦为“捡芝麻丢西瓜”的接盘侠。 —洞若观火细看取 这场“补偿式分红”被业内痛斥为“资本最后的狂欢”。网友怒批：“把公司现金掏空，研发停摆，员工裁撤，就为了满足资本分赃，哪还有半点药企的责任担当？”“疫情时喊着为国为民，退市前忙着套现跑路，吃相太难看”。更讽刺的是，分红耗尽了现金流，科兴如今不仅面临核心产品断档，连维持正常运营都捉襟见肘，港股上市的“自救计划”也被市场普遍看衰。 五、全民拷问：疫苗之王陨落，谁该反思？ 从2003年赴美上市的行业标杆，到2025年被纳斯达克扫地出门；从一年狂赚600亿的“疫苗之王”，到530亿分红掏空后的退市企业，科兴的陨落戳中了公众的痛点。社交媒体上，“资本逐利不该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药企不能忘了‘救死扶伤’的初心”的声音刷屏，更有网友追问：“监管为何没能及时遏制内斗？高额分红是否合规？中小投资者的损失该谁来赔？” —袁国宝 —福布斯中文网 科兴的故事没有赢家：创始人反目成仇，一个身陷囹圄，一个看着企业退市；资本套现离场，留下一副空壳；中小股东被套牢，信任化为乌有；而曾经寄予厚望的疫苗研发，也因内斗错失迭代良机。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李曙光直言：“科兴的悲剧是治理失效的必然结果，生物医药行业需要长期主义，靠内斗分赃只能透支信任，最终被市场抛弃”。 如今，科兴的听证申请虽能暂缓摘牌，但元气大伤的企业早已回天乏术。这场持续十年的闹剧，不仅埋葬了一家龙头企业，更给中国生物医药行业敲响了警钟：疫苗关乎国民健康，容不得资本任性；企业想要长久发展，必须守住规则底线与社会责任。科兴的陨落，终究是一堂代价惨重的公开课。

2025年11月21日，纳斯达克的退市通知像一记闷锤，砸在了“疫苗之王”科兴生物的棺木上。因未能如期提交2024年度报告，这家曾靠新冠疫苗狂赚600亿的企业，正式收到最终摘牌通知。股价永远定格在6.47美元，这一停就是6年，总市值从巅峰时的百亿美金，缩水到不足4亿美元，连零头都不到。 没人能想到，科兴的陨落不是败给了技术迭代，也不是输在了市场竞争，而是毁于一场持续10年的控制权内斗。从创始人并肩作战到厂房断电、公章互抢，从新冠红利期的百亿分赃不均到530亿“清仓式分红”的夺权豪赌，科兴的故事里，没有坚守医药初心的感动，只有资本与人性的赤裸博弈。 黄金搭档的决裂：技术天才与资本大佬的反目 2001年的北京，科兴的诞生曾是创投圈的一段佳话。卫校出身的尹卫东，手里攥着甲肝疫苗的核心技术，是业内公认的“技术狂人”；而北大教授潘爱华，带着5100万启动资金而来，是擅长资本运作的“野心家”。一个出技术占股24%，一个出资金占股76%，“技术+资本”的完美组合，让科兴从一开始就按下了加速键。 我翻看过科兴早期的资料，那些年的尹卫东和潘爱华，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尹卫东搞研发，潘爱华跑市场，从甲肝疫苗到流感疫苗，从SARS疫苗紧急研发到脊髓灰质炎疫苗落地，科兴的产品线越做越全，2003年更是成功登陆纳斯达克，成为首家在美上市的中国疫苗企业。有老员工回忆，那时候潘爱华过生日，尹卫东会亲手做蛋糕；尹卫东出差，潘爱华会提前安排好接送，谁也没想到，这对“黄金搭档”会在多年后反目成仇，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矛盾的导火索，是2015年的私有化回A计划。尹卫东觉得，科兴要想在疫苗行业深耕，就得摆脱外资股东的束缚，私有化后能有更大的经营自主权，把更多钱投到研发上；但潘爱华不这么想，他更看重资本方的短期利益，觉得维持现状能稳定分红，没必要冒私有化的风险。两人的分歧从会议室吵到私下，最后彻底撕破脸，一场控制权争夺战正式打响。 为了拉拢盟友，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尹卫东找到了赛富基金、维梧资本等机构，承诺私有化后给予丰厚回报；潘爱华则联合自己控制的未名医药、中信并购基金，还有当时的第一大股东强新资本，形成了对峙阵营。2018年，冲突彻底白热化：在美国，潘爱华阵营提交议案，要求罢免尹卫东的CEO职务；尹卫东也毫不示弱，直接启动“毒丸计划”，通过大量发行新股稀释对手股权，让潘爱华的夺权计划落空。 更荒诞的是，这场内斗还蔓延到了北京科兴的厂区。2018年夏天，潘爱华的支持者带着保安冲进厂区，试图抢夺公司公章；尹卫东的团队则死守办公楼，双方推搡辱骂，最后有人干脆拉闸断电。要知道，疫苗生产对环境要求极高，断电直接导致车间里600万剂在产疫苗报废，损失高达1540万元。这件事被媒体曝光后，科兴的治理乱象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中，也彻底激怒了纳斯达克。2019年2月，交易所以“公司治理失效”为由，强制科兴生物股票停牌，谁也没想到，这一停就是6年。 新冠红利下的荒诞：狂赚600亿，股东却分不到一杯羹 停牌后的科兴，本已陷入绝境，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却意外给了它一剂“强心针”。尹卫东主导的科兴中维迅速研发出新冠疫苗“克尔来福”，凭借成熟的技术和产能优势，获得了全球多国的认可，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2021年，科兴迎来了史上最疯狂的盈利高峰。根据后来披露的财报，当年科兴净利润高达84.6亿美元，约合600亿元人民币。要知道，在此之前，科兴平均每年净利润也就4000万美元，这一年的利润相当于过去200年的总和。一时间，科兴成了全球最赚钱的疫苗企业，尹卫东也被捧上了“疫苗之王”的神坛。 但这场百亿红利盛宴，却成了内斗的新导火索。负责新冠疫苗生产销售的科兴中维，潘爱华并未持有任何股份，利润主要由尹卫东、泰国首富谢家等股东瓜分，总额近200亿元。而科兴生物作为科兴中维的绝对大股东（持股59.24%），其股东本应享受分红，却因为股票长期停牌，只能眼睁睁看着股价纹丝不动，百倍涨幅沦为“看得见摸不着”的泡影。 我认识一位持有科兴股票的中小股东老张，他跟我说，2021年看到科兴赚了600亿的新闻，激动得一晚上没睡，以为自己能跟着喝口汤。“结果呢？分红一分没拿到，股票还卖不出去，就像一张废纸。”老张的遭遇不是个例，成千上万的中小股东们愤怒不已，纷纷在社交媒体上发声维权，甚至组建了维权群，想要讨个说法。 而潘爱华更是彻底被排除在红利之外。眼看着尹卫东等人赚得盆满钵满，自己作为科兴的创始人之一，却分不到一杯羹，潘爱华彻底急了。他开始四处举报，指控尹卫东转移公司资产、侵占股东利益，双方的矛盾从商业博弈升级到法律层面。2024年，潘爱华因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被判刑13年，这场持续多年的创始人之争，以一方锒铛入狱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只是内斗的中场休息，新的夺权者已经悄然登场。 新王登场：530亿分红的夺权豪赌 潘爱华的倒下，让强新资本实控人、华裔科学家李嘉强走到了台前。这位早已通过二级市场悄悄增持科兴股份的资本大佬，一直躲在幕后，直到潘爱华入狱后，才露出了真面目。他手握英国枢密院认定尹卫东“毒丸计划”无效的裁决，在2025年1月成功重组董事会，亲自担任董事长，成为科兴新的掌权者。 为了巩固控制权，李嘉强抛出了一记震撼市场的“杀手锏”：总额高达74.4亿美元（约合530亿元人民币）的“清仓式分红”方案。按照计划，这笔分红将分三阶段派发，每股最高可达124美元，而科兴停牌前的股价仅6.47美元，股息率高达1850%。这意味着，只要持有1万股科兴股票，就能拿到124万美元的分红，相当于近900万人民币。 这一看似“慷慨”的分红，实则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益交换。第一阶段每股55美元的分红，特意安排在7月9日特别股东大会前支付，目的就是拉拢股东支持。果不其然，拿到分红的中小股东们纷纷站队李嘉强，毕竟对他们来说，被套牢6年，能拿到真金白银的分红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有股东质疑“这是掏空公司未来”，也挡不住落袋为安的诱惑。 但这场豪赌并未让科兴平静。7月9日，在加勒比海岛国安提瓜和巴布达举行的特别股东大会上，赛富基金等尹卫东阵营突然发难，投票通过了罢免现任董事会的提案，选举出包括尹卫东在内的新董事会。而李嘉强一方则立即反击，声称会议已被合法休会，新董事会“违背法律和法院裁决”。 “两个董事会”的荒诞戏码再次上演，科兴的治理彻底陷入死结。更致命的是，持续的内斗让审计机构彻底失去信心。2025年4月，前任独立注册会计师事务所突然辞任，理由是“无法获得充分、适当的审计证据”，导致2024年度报告审计中断。尽管纳斯达克给予宽限期至11月11日，科兴也紧急聘请了新的审计机构，但短短两周时间根本无法完成全年审计，最终触发退市程序。 港股自救：最后的救命稻草能否抓住？ 面对纳斯达克的退市判决，科兴启动了最后的“自救计划”——冲刺港股上市。从10月董事会审议通过H股发行议案，到11月6日递交上市申请，再到11月17日收到中国证监会备案通知，科兴用一个月时间完成了关键流程，速度之快超出市场预期。 按照规划，科兴拟发行不超过总股本15%的H股，募集资金将用于药物研发、海外商业化平台建设及补充营运资金。若能成功登陆港股，不仅能解决股东长达6年的资金锁定困境，也能为疫苗研发注入新的血液。而纳斯达克的听证申请，自动暂停股票摘牌15天，为港股上市争取了短暂的缓冲期。 但市场对此并不乐观。持续10年的内斗，早已让科兴的根基受损。数据显示，2022-2024年上半年，科兴生物累计研发费用仅9.31亿美元，2024年研发费用同比下降51.26%，研发人员从163人缩减至138人，核心研发管线进展缓慢。而530亿分红计划若全额兑现，将消耗公司八成以上现金储备，未来的研发和运营将难以为继。 更关键的是，控制权之争并未真正终结。尹卫东与李嘉强的新旧董事会对峙仍在继续，双方都声称自己是合法掌权者，互相发公告指责对方。即便登陆港股，若治理乱象得不到根本解决，股东之间的博弈还会持续消耗公司。正如一位医药行业分析师所说：“科兴的核心价值仍在于其积累的疫苗研发平台与全球供应网络，但再优质的业务根基，也难以承受长期内部内耗的侵蚀。” 我还了解到，科兴的海外市场也在持续萎缩。随着新冠疫苗需求下降，科兴的海外订单大幅减少，而在流感疫苗、HPV疫苗等领域，又面临着智飞生物、康泰生物等国内企业的激烈竞争，市场份额不断被挤压。如果不能尽快结束内斗，集中精力搞研发、拓市场，即便成功登陆港股，也只是延缓了陨落的速度。 结语：没有赢家的内斗，一场时代的惋惜 从并肩创业到反目成仇，从“疫苗之王”到退市边缘，科兴的10年内斗，没有真正的赢家。尹卫东守住了技术话语权，却眼看着亲手打造的企业走向退市；潘爱华身陷囹圄，彻底告别了自己参与创建的公司；李嘉强虽夺权成功，却要面对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而中小股东们，尽管拿到了高额分红，却失去了长期投资的价值。 这场悲剧，本质上是资本与技术、短期利益与长期发展的失衡。疫苗行业本是守护生命健康的良心产业，需要长期的研发投入和稳定的经营环境，而科兴的内斗者们，却将精力耗在了权力争夺上，最终让一家本该引领行业的企业，沦为资本博弈的牺牲品。 如今，港股上市的大门尚未完全关闭，科兴仍有最后的机会。但要真正实现逆袭，首先要终结这场无休止的内斗，建立有效的公司治理结构，将重心回归到疫苗研发和市场拓展上。否则，即便成功登陆港股，也只是换了一个退市的舞台。 科兴的故事，给所有企业敲响了警钟：没有完善的治理结构，再强大的技术、再丰厚的市场红利，都难以抵御内部的瓦解。曾经的“疫苗之王”能否涅槃重生，或许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但这场持续10年的内斗，注定会成为中国资本市场和医药行业史上，一段令人唏嘘的注脚。而那些被内斗消耗的岁月、被辜负的信任，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