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内治疗已成为颅内急性大血管闭塞(LVO)性卒中的一线治疗方案,颅内动脉粥样硬化(ICAS)病变是中国人LVO的重要病因。由于ICAS病变识别困难, 导致手术操作的复杂性增加。基于ICAS-LVO临床研究的最新进展并结合临床专家经验,中国研究型医院学会介入神经病学专业委员会针对ICAS-LVO的临床识别、影像学特征、手术策略、围手术期管理等制定该共识,以期为规范ICAS-LVO血管内治疗的策略与技术、降低患者的致残率与病死率、促进临床规范化管理提供帮助。
血管内治疗已成为颅内急性大血管闭塞(large vessel occlusion,LVO)性卒中患者的一线治疗方案[1-2]。尽早实现血管再通恢复脑血流灌注,可以降低患者的致残率及病死率。常见的颅内急性LVO的病因包括动脉-动脉栓塞、颅内动脉粥样硬化(intracranial atherosclerosis,ICAS)、血管炎、血管夹层等,其中,ICAS是导致中国人LVO行机械取栓常见的病因,在临床诊疗中对其快速识别存在一定困难,手术操作相对复杂[3]。
既往关于前循环缺血性卒中的研究显示,在西方人群中ICAS-LVO仅占缺血性卒中血管内治疗患者的比例约6%(182/3 025),但在东方人群中高达25%(496/1 967)[4-5]。在椎-基底动脉急性闭塞患者中, ICAS更为常见[6]。在急性基底动脉闭塞血管内治疗多中心随机对照临床试验(endovascular treatment for acute basilar artery occlusion:a multicenter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ATTENTION)中,ICAS患者占比高达到43.9%(584/1 329)[7]。此外,国内报道的椎-基底动脉闭塞血管内治疗对比标准药物治疗(endovascular treatment versus standard medical treatment for vertebrobasilar artery occlusion,BEST)研究和急性基底动脉闭塞血管内治疗研究(endovascular treatment for acute basilar artery occlusion study,BASILAR)中分别有56.1%(37/66)和66.5%(121/182)患者的血管闭塞与ICAS有关[8-9]。
既往研究表明,相较于心源性LVO,ICAS-LVO在行血管内治疗时具有更高的术中再闭塞率,以及更长的穿刺至再灌注时间[10-11]。由于ICAS-LVO患者术中可能出现再闭塞或残余重度狭窄(狭窄率>70%),术中通常使用球囊扩张、支架置入以及围手术期使用替罗非班等抗血小板聚集药物维持血管内治疗后病变血管的通畅性。因此,识别ICAS-LVO,规范ICAS-LVO血管内治疗的技术与策略在临床上尤为重要。本共识针对ICAS-LVO的识别、影像学特征、手术策略、围手术期管理等方面进行归纳总结,并结合了临床专家经验,以期为规范ICAS-LVO血管内治疗的策略与技术、降低患者的致残率与病死率、促进临床规范化管理提供帮助。一、ICAS-LVO识别1.1 临床特征识别
与心源性栓塞患者比较,ICAS-LVO患者年龄较大,男性患者多见,通常伴有高血压病、高血糖、高脂血症相关的颅内外动脉粥样硬化性病变或具有长期吸烟史。然而,心源性栓塞的LVO患者多伴有心房颤动相关的心脏疾病。此外,心源性栓塞通常为突发疾病,病程进展迅速。而ICAS引起的LVO患者通常表现为病情反复,症状的加重常伴随多次短暂性脑缺血发作或脑梗死病史。后循环卒中患者中ICAS-LVO发生的比例相对于前循环更高。对于急诊患者,心源性栓塞引发的LVO通常伴随心房颤动相关的心律异常特征,结合患者既往脑血管影像检查资料有助于鉴别诊断ICAS-LVO。对于已知存在严重ICAS并发生急性LVO患者,应高度怀疑ICAS-LVO病变的可能性。此外,既往头部MRI提示亚急性或慢性分水岭区域脑梗死的患者,也应特别注意ICAS-LVO的鉴别诊断。1.2 影像学特征识别
临床上对于ICAS-LVO患者的影像学评估,主要基于CT、CT血管成像(CTA)或MR血管成像(MRA)等进行分析。若患者无法进行无创性影像学评估,但患者的症状、体征提示可能存在LVO时,可以考虑局部麻醉或全身麻醉下行DSA。临床上CTA是评估LVO相关缺血性卒中的常规方法,因其具有高效性且禁忌证较少,成为国内外LVO相关缺血性卒中患者的首选影像学评估手段。MRI检查亦存在其相关的应用限制,且需要患者高度配合,要求医院MRI设备24 h开机。
在非增强CT的检测中,大脑中动脉的CT高密度动脉征与栓塞性LVO存在相关性。CT成像显示颅内动脉钙化征可能表明患者存在ICAS。通过CTA观察到的闭塞性成像特征有助于识别ICAS。基于CTA,对闭塞血管的位置成像特征进行分析可为患者的病因学诊断提供依据,导致栓塞的物质通常在血管分叉水平出现“滞留征”。此外,椎-基底动脉交界水平段、基底动脉中下段、颈内动脉海绵窦段或床突段以及大脑中动脉M1段的近-中段闭塞性病变,均提示可能为ICAS。1.3 术中识别
DSA显示闭塞病变位于颈内动脉、大脑中动脉、椎-基底动脉主干或者血管平直段时,提示存在ICAS病变可能。若闭塞部位发生在上述大动脉的分叉部位,尤其是颈内动脉末端分叉处、大脑中动脉分叉处和基底动脉尖,则应高度怀疑为栓塞性病变。介入治疗前脑血管造影显示LVO患者闭塞病变远端的侧支循环建立并代偿良好,多提示ICAS,若侧支循环较少或者无侧支代偿,则提示心源性栓塞的可能。术中闭塞血管的影像学特征分析对明确闭塞病因也有一定的作用。与CTA或DSA显示的非“锥形”闭塞(如半月形、截断或“轨道”样闭塞)特征相比,“锥形”闭塞具有“喷气”样、“铅笔尖”状或“线”形对比剂填充提示ICAS的可能性更大[18.0%(18/100)比54.8%(17/31),P<0.01]。其中,“喷气”样对比剂充盈的影像特征识别ICAS-LVO的敏感度为96%,特异度为78%,准确度为83%。
在DSA检查过程中,微导管首次穿越闭塞性病变并回撤导管进行造影时,若微导管对狭窄部位继发的血栓造成破坏,且存在前向血流,则提示存在ICAS病变,此现象称为“首过效应”。然而,若血栓源自异位,微导管穿越后血栓可能会回弹并阻塞通路,导致造影时无前向血流显示。值得注意的是,“首过效应”在血栓负荷较轻的情况下表现更为显著。若闭塞病变较长,或闭塞血管的远端继发大量血栓形成,血栓负荷较重,则可能出现ICAS病变“首过效应”阴性,从而导致诊断不准确。二、 ICAS-LVO血管内治疗策略2.1 ICAS-LVO血管内治疗方法
目前,针对ICAS-LVO血管内治疗策略的研究尚不充分。在临床实践中,早期血管内治疗的选择包括支架取栓术、抽吸取栓术以及支架联合抽吸取栓术。支架取栓术在治疗急性前循环LVO性卒中的安全性与有效性方面,已在多项随机对照研究中得到验证。同时,随着抽吸导管口径和性能的持续改进,首选直接抽吸取栓技术在临床中的应用也日益广泛。2.2 补救治疗策略
术中再闭塞或者取栓失败是ICAS-LVO患者血管内治疗术中常见现象。近期的一项研究显示,ICAS-LVO患者血管内治疗后术中再闭塞率可达35.5%(120/338),术后90 d随访的累积再闭塞发生率为44.3%(58/131)。因此,补救治疗在ICAS-LVO患者血管内治疗中较常被采用。目前临床上常用的补救治疗策略包括急诊球囊扩张、支架置入以及补救性药物治疗,如经导管动脉注射或静脉持续泵入替罗非班等。2.3 术中并发症的处理
ICAS-LVO患者的病因存在隐匿性,早期血管内治疗术中操作较心源性LVO相对复杂,因此,ICAS-LVO患者早期血管内治疗术中并发症相对多见,其中常见并发症包括靶血管夹层、靶血管或穿支动脉穿孔或破裂、血栓形成及脱落等。
对于ICAS-LVO患者,支架取栓后或球囊扩张后均可能导致靶血管内膜损伤或夹层形成。对于术中发生的动脉夹层,可予以抗血小板聚集药物治疗或静脉泵入替罗非班治疗并观察,若远段动脉血供可以维持可暂不处理。但是,对于出现明显动脉血流灌注异常的动脉夹层,可根据术中情况予以支架置入治疗。
对于术中靶血管或穿支动脉穿孔或破裂并发症主要在于提前预防。术前应根据患者血管路径或动脉直径选择合适的导管或器械,术中需通过微导管证实远端真腔后进行后续操作等;若术中观察到靶血管活动性出血,需立即中和肝素、停用抗血小板聚集药物、控制血压,可予以球囊扩张进行短暂封堵后观察,如出血持续不能缓解,予以弹簧圈栓塞是可行的。平板锥束CT可以用于术中出血的判断和观察。3 ICAS围手术期管理3.1 围手术期血压管理
急性缺血性卒中血管内治疗后血压控制研究Ⅱ(blood pressure management after endovascular therapy for acute ischemic stroke-Ⅱ,BEST-Ⅱ)和急性缺血性卒中动脉内血栓切除术患者的疗效——最佳血压控制(the outcome in patients treated with intra-arterial thrombectomy——optimal blood pressure control,OPTIMAL-BP)表明,采取较低的血压管理目标并未显示出临床上的优势。OPTIMAL-BP研究显示,LVO血管再通患者血压强化管理组(收缩压管理目标<140 mmHg)发病后90 d mRS评分低于血压常规管理组(aOR=0.65,95% CI:0.43~0.97,P=0.04),该研究提前终止,并且建议术后应避免围手术期强化降压管理。3.2 围手术期药物应用
目前,关于急性缺血性卒中介入治疗围手术期抗血小板聚集药物使用的直接证据尚不充分。对于ICAS-LVO患者,术中可尽早给予双重抗血小板聚集药物治疗。替格瑞洛作为P2Y12受体拮抗剂,其起效速度较氯吡格雷快,且治疗效果更为稳定。但一项针对前循环串联病变颈动脉颅外段接受支架置入的回顾性研究表明,替格瑞洛联合阿司匹林与氯吡格雷联合阿司匹林在临床预后方面并无差异,但使用替格瑞洛的患者症状性颅内出血发生率较氯吡格雷组增加[5.1%(7/137)比0%(0/83),P<0.01]。
近年来,静脉注射抗血小板聚集药物(包括阿司匹林、替罗非班、阿昔单抗或依替巴肽等)已成为临床实践中血管再通术的常用辅助治疗手段之一,尤其在颅内动脉支架置入术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然而,血管内治疗围手术期使用血小板抑制剂的安全性与有效性尚未得到充分证实,对于血管内治疗后应用抗血小板聚集药物的理想剂量和持续时间等问题,仍需进一步研究以明确。在行血管内治疗的ICAS-LVO患者中,由于血小板介导的血栓形成机制可能与溶栓治疗后血栓溶解引发的血栓再形成相关,因此抗血小板聚集药物的使用是合理的。血小板糖蛋白Ⅱb/Ⅲa受体拮抗剂的使用,可能有助于血管内治疗后维持血管的通畅。3.3 围手术期并发症及处理
球囊扩张过程中容易发生斑块破裂或血管夹层;急诊行支架置入后需应用双联抗血小板聚集药物治疗,但同时可能增加了出血转化风险;支架置入术后可能引起迟发性支架内狭窄或闭塞。相对于心源性栓塞导致的LVO,ICAS-LVO血管内介入治疗可能存在更多的并发症风险,需要术者采取更谨慎的操作,同时早期识别并发症并及时处理。
出血转化是血管内治疗较为严重的并发症之一。出血转化的原因可能与血管壁损伤、再灌注损伤、溶栓药物使用以及联合抗血小板聚集、抗凝治疗有关;术中可通过Dyna CT初筛,术后可通过双能CT或MRI磁敏感加权成像序列对出血与对比剂滞留相鉴别。术后出血转化的处理方式以外科治疗和对症处理为主,目的是控制颅内压、维持生命体征。可参考急性缺血性卒中脑出血转化处理原则[1-2]。
血运重建术后高灌注综合征是由血管长期狭窄或闭塞破坏了脑血管的自动调节与储备功能所致。当闭塞血管再通后,同侧缺血脑组织血流量显著增加,可导致脑水肿、头痛、癫痫,甚至出现颅内出血和蛛网膜下腔出血。既往研究显示,血压控制不佳、侧支循环差是LVO患者血管内治疗后发生高灌注综合征的危险因素。为减少高灌注风险,血管内治疗术后,患者宜收住神经重症监护病房进行密切监护,给予适当镇静,管理围手术期血压。四、AS 的中医病因病机
中医学中并无“动脉粥样硬化”这一病名记载,依据致病特点及临床表现,AS 归属于中医学“脉痹、眩晕、胸痹心痛、中风、头痛”等病症范畴。对于AS 的病因病机,目前学术界尚未形成统一认识,不同医家基于自身的研究方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4.1 从“虚”认识AS
1.1.1 阴虚 大多数学者认为阴虚导致的AS 主要涉及脏腑是肝、肾,两者在生理上精血同源、藏泄互用、阴阳承制。如顾锡镇认为AS 与肝肾阴虚关系密切,他指出肝肾阴虚可以导致气血津液的运行输布失常,从而形成瘀血痰浊,痹阻脉络,痰瘀搏结最终形成斑块而导致AS。张琪也认为肝肾阴虚是导致痰瘀的病因,痰瘀凝集血脉形成斑块是AS 发生的关键。
1.1.2 阳虚 目前主流观点是心、脾、肾三脏阳虚导致了AS 的发生发展,心阳虚则脉道不利,脾阳虚则运化失常,肾阳虚则不能温煦气血津液。如麻莉等基于“阳微阴弦”的理论提出了心阳虚、脾阳虚、肾阳虚是导致AS 发生发展的重要原因的观点,他们指出阳虚影响体内气血津液的运行输布,从而产生痰饮、瘀血等致病物质,最终导致AS 的形成。
1.1.3 气虚 目前学者研究的重点集中在元气虚、脾气虚方面,如彭娟等提出“元气亏虚为本,络脉瘀滞为标”是AS 的基本病机,发展了王清任《医林改错》“元气既虚,必不能达于脉管……必停留而瘀”的观点。又如张嘉皓等通过探讨脾气虚与血脂异常、内皮细胞损伤、炎症反应之间的关系,得出结论:AS 的产生以脾气虚为主,各种致病因素共同参与。
4.2 从“实”认识AS
1.2.1 浊 刘中勇团队提出“浊”在AS 的形成中发挥了核心作用,他们认为湿浊、痰浊、脂浊等致病因素主导了AS 的发生发展,并进一步提出正虚浊伏是AS 形成的病机,浊邪伏脉是AS 形成的主要病变基础,同时指出AS 的病位在血脉,病性为本虚标实,具体发病机制为浊邪在血液中瘀积导致脉道艰涩,气血运行不畅,使得脂质、糖类等物质大量沉积于血管壁,造成血管损伤,从而在局部产生炎症反应,损伤内皮细胞,最终形成AS。李如奎提出AS主要来源于内生浊毒,他认为“浊毒为害”贯穿AS的始终。胡怀强等提出“血浊”是AS 产生的病理基础,他们认为“血浊”可导致瘀、痰、毒等病理产物的产生,从而导致AS 的形成。
1.2.2 毒 于宁等认为“毒邪”大致相当于炎症介质,并推测毒邪可能造成脏腑功能紊乱,津液代谢失常,然后通过一系列病理改变最终行成痰瘀痹阻血脉的病理状态,从而影响AS 的发生发展。胡芳等通过梳理浊毒与AS 的关系,提出“浊毒伏脉”是AS的病机关键。
1.2.3 瘀 陶修龙等通过对中医防治AS 的研究进行综述,提出了血瘀是AS 的主要病机的观点。封若雨等认为气滞血瘀与AS 发生关系密切,气滞血瘀直接导致了颈动脉斑块的形成与发展。甘盼盼等认为气虚血瘀贯穿AS 的始终,并提出在治疗AS 时要重视“痰、瘀、毒”等病理因素的观点。
1.2.4 痰 李鑫等认为脾虚痰浊是AS 产生的病机关键所在,并通过研究发现肠道微生物、脂蛋白亚群导致AS 与中医学脾虚痰浊导致AS 的病机相类似。苏文全等通过梳理中医学对“痰”的认识并结合AS 的特点,指出“痰”贯穿于AS 病理变化的始终,并认为其核心病机是宿痰失道,脉生痰核。
4.3 从虚实结合认识AS 李红梅等将气血相关理论与络风内动学说相结合探讨AS 的病因病机,他们认为AS 导致的急性心血管事件的病位在心络,具体发病机制是在“气血失常”的基础上,热毒生风、络虚风动、外风引动内风,从而使得脉络受损,血脉不通或不荣,引动伏风而引起猝然心痛的症状。刘子怡等从脾-痰-血脂理论探讨AS 的发生发展,通过梳理痰与脾、痰与血脂、血脂与脾的关系,从而提出脾、痰、血脂三者相互影响,共同促进AS 的发生与发展的观点,他们认为脾虚是血脂异常与痰浊内生的前提条件,而血脂异常与痰浊内生又容易诱发粥样斑块、血管堵塞以及血栓等问题。
目前对于AS 的病因病机,中医学界“百家争鸣”,但仔细研究近五年的文献不难发现,大部分学者论述AS 病因病机时主要集中于虚、实两方面,或因虚致病,或因实致病,或虚实皆有而致病。虚主要表现为阴虚(肝肾阴虚)、阳虚(心、脾、肾三脏阳虚)、气虚(元气虚、脾气虚);实主要表现为浊、毒、瘀、痰,且各致病因素通常相兼而为病,如脾虚与痰浊,肾虚与瘀血,浊与毒,浊与瘀,瘀与痰,虚瘀痰毒等。按脏腑分主要集中于心、脾、肝、肾四脏。五、AS 的中医内科治法
5.1 补肾活血法 高明等通过观察补肾活血方联合常规西药治疗AS 的临床疗效发现,在常规西药治疗的基础上联用补肾活血方能有效稳定AS 斑块,并且能有效改善血脂水平,减轻患者临床症状。姚淮芳认为AS 患者的病机主要以肾虚为主,且多为因虚致瘀,故论治AS 时通常采用补肾活血法。楼丹飞等通过对补肾活血方对AS 新西兰兔影响机制的实验研究,最终证实补肾活血方能够延缓内皮细胞的衰老,从而起到抗AS 的作用。
5.2 活血化瘀法 余文珍等通过观察活血化瘀法对AS 模型大鼠的影响机制,发现活血化瘀法通过上调wnt/β-catenin 信号通路表达从而保护AS 的血管内皮。胡金萍通过观察他汀类西药联用活血化瘀中药对AS 斑块的影响,证实他汀类西药联合活血化瘀中药可以更好地抗AS,并且对于稳定斑块的作用更强烈。
5.3 清热解毒法 魏伟超等通过研究清热解毒类中药对新西兰兔AS 斑块稳定性的影响发现清热解毒类中药具有稳定斑块的作用,且剂量越高稳定斑块效果越好。陈修保等通过研究发现,清热解毒类药物对于AS 具有治疗作用,其主要机理是通过减轻或中断炎症反应过程,从而达到稳定斑块,防止斑块破裂的目的。
5.4 健脾化痰法 程岩岩等通过观察健脾化痰祛瘀方对辨证为脾虚痰浊型AS 的巴马小型猪的心肌细胞氧化应激及凋亡的影响,结果发现健脾化痰祛瘀方能减少AS 巴马小型猪的心肌自由基的生成。
5.5 祛瘀化痰法 陈杰东等观察了祛瘀化痰法对AS 患者颈动脉内中膜厚度以及对斑块的影响,发现祛瘀化痰法可以有效降低AS 患者的颈动脉内中膜厚度,缩小斑块面积。秦合伟等通过研究祛瘀化痰类药物对小鼠主动脉和血管内皮细胞微小核糖核酸及其下游信号表达的调控机制,结果提示,祛瘀化痰类中药对AS 的发生发展具有抑制作用。
近五年中医界对于AS 的内科治疗主要围绕“痰、浊、瘀、毒”等病理因素进行辨证,通过综合运用化痰、祛瘀、解毒、化浊等法则,并联合健脾、补肾、活血、行气等方法施治。对于AS 治疗的研究,不同学者或在临床观察其疗效,或通过总结个人治疗本病的经验,或从基础实验等方面进行了不同角度的探索,这些对于今后的研究具有一定指导意义。六、AS 的中医外治法
6.1 针刺 孙世洁等在临床中发现通过隔药灸脐配合针刺法可以有效缓解颈动脉硬化斑块患者的临床症状,并且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动脉粥样斑块的发展。基础实验也证实针刺对AS 具有良好的防治作用。如栾海燕等观察了电针针刺关元、内关、足三里等穴位对AS 家兔血脂及血液流变学的影响,结果表明针刺能够改善AS 模型家兔血液流变学以及血脂相关指标,具有延缓AS 发展的作用。万征等[34]研究了针刺项部对AS 兔斑块的影响,随机对照实验发现针刺项部能够抑制AS 斑块的形成,并且能够促进斑块的稳定,结果具有统计学意义。
6.2 灸法 刘源香等在临床中观察了督脉灸对颈动脉粥样硬化的影响,结果显示督脉灸不仅能够软化斑块,改善患者体质状况,还能预防颈动脉粥样硬化的形成。哈略等通过基础实验证实艾灸及艾烟能够促进AS 斑块的稳定,机制是通过艾灸和艾烟可降低AS 小鼠MMP-2、MMP-9 的水平,还能够提高TIMP-1 的水平,从而稳定斑块。
6.3 中药熏洗 刘英华等观察了中药熏洗对下肢动脉硬化患者的临床疗效,结果显示中药薰洗对下肢动脉硬化患者麻木症状的改善具有显著效果。
6.4 运动疗法 施巍等观察了有氧运动对AS 大鼠模型的VEGF、ET-1、C/F 的影响,结果显示有氧运动能改善AS 大鼠的心功能,同时能降低血脂,其机制是通过下调VEGF、ET-1,提高C/F 来实现。目前学术界的研究证实外治法在防治AS 方面具有一定优势,众多学者从临床和基础实验两个方面进行了探索,尤其借助现代医学的研究手段进行客观化的研究,其数据具有一定说服力。但仍存在临床研究样本量少,文献质量不一,实验研究并不能完全代表临床实际应用效果等问题。七、问题与展望
目前对于AS 的研究仍然缺乏统一的认识以及临床辨证标准,各个医家均是根据自身研究的方向发表不同的看法,这导致了样本小、证据不足、说服力不够等特点,并且由于中医学自身的特殊性,临床研究带有深刻的个人经验痕迹,这些均导致了研究成果难以被现代医学所承认和接纳。因此需加强临床协作,开展大样本、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提供真实、客观化、说服力强的数据;加强对中医药治疗AS 的基础研究,阐明作用机理,指导临床治疗,从而提高临床疗效;借鉴青蒿素的成功经验,加强对中药单药、复方的研究,开展多靶点、多途径研究,研究防治AS 的新药;重视内治法、外治法的联合,开展内外合治研究,尤其是加强对针药并用的临床研究,从而推动中医药国际化;重视整体与局部的关系,将宏观辨证与微观辨证相结合,正确认识到中西医的特点,开展广泛深入的中西医结合研究。
贾晓周,毕业于河北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临床医学双学历,后于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进修,曾就职于辽宁航空航天附属医院,曾受聘于北京至道中医研究院任副院长,重庆慢性呼吸系统病防治中心会诊专家、国家生活方式医学领域专家顾问,传统武式太极拳精英传承人,世界医疗健康管理协会会员,长年从事创新性医药领域及临床诊疗技术应用学术研究工作。 目前主要从事呼吸领域相关疾病临床诊疗进展、儿童生长发育及慢性骨病中西医联合诊疗领域科研工作,国内外先进特色诊疗技术挖掘及整理。曾参加中国咳嗽诊疗指南万里行巡讲,作为“气道炎症专场”特邀专家,2018年发起“中国基层咳嗽诊疗指南万里行”活动,2020年发起“中国基层儿童咳喘病全国巡讲”活动,2021年发起“中国基层慢病规范化诊治”全国巡讲活动,2023年新冠病毒感染及其并发症的临床规范化诊治方案更新,推进基层《新冠感染咳嗽专科门诊》、《呼吸慢病专科门诊》等专科门诊机构的建立,2025年进行关于儿童生长发育及慢性骨病中西医临床最新诊疗模式进展探究,深入研究“疏木六君子汤”“清肺汤等”在呼吸及相关肿瘤领域的应用进展,进一步提升最新生物制剂相关特效雾化治疗方案相关难治性、难愈性呼吸系统疾病治疗,推进基层“气道炎症计”呼出气一氧化氮精准化气道炎症水平测定及指导相关呼吸系统疾病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案。立足于目前临床最新医学进展领域:阶梯式治疗方案、呼吸免疫治疗方案、上下气道同治治疗方案、精准化诊治治疗方案、常见病快速评估等及针对中西医结合临床一线指南推荐用药等做全面总结研究,以帮助更多的同仁完成科学、精准、规范的诊治,开展更多医疗领域学术交流会议,推进常见多发病的预防、科学的健康管理新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