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NASH全球药物市场增涨至19亿美元,并有望在2025年突破百亿大关,开发NASH药物的市场前景极为可观。虽然NASH药物需求的蛋糕越来越大,然而,目前为止尚未有NASH适应症的药物批准上市。 2018年维生素E和吡格列酮获得FDA优效评价,但中国临床诊疗指南并未推荐该用药方案,原因是其在日本中心的试验结果不理想,且药物长期用药有中毒风险。其他临床应用有一定时间的药物,他汀类和贝特类降脂药、二甲双胍等药物对NASH的疗效也均未在《中国非酒精性脂肪肝病防治指南》中得到认可[2]。适用脂代谢异常的药物用于NASH治疗还需要进一步的上市后临床试验验证。 真正可改善肝代谢、改善炎症和逆转纤维化的NASH治疗药物仍在被全球市场期待。本文将梳理NASH药物的研发进展。 NASH治疗药物作用机制可以分为四类:改善糖脂代谢异常、缓解肝脏炎症、降低脂肪毒性减少肝细胞死亡以及抑制或改善肝纤维化,对应NASH的病理状态[1]。值得注意的是,药物的作用机制并不是单一的,同一种药物可以通过多种作用机制治疗或缓解NASH,如FXR激动剂除了能改糖脂代谢异常状态,还具有抗纤维化的作用。 NASH的真正病因是体内代谢失衡,因此针对糖脂代谢开发的靶点及对应进入临床试验的药物最多,这种倾向从全球著名药企NASHNASH在研管线布局中即可瞥见。但从NASH病理的复杂性可看出,未来的NASH药物处方可能类似其他营养代谢疾病,倾向于多机制调节药物或多种药物联合用药。 针对NASH开展的临床试验大多集中在临床I期(65例)和II期(155例),临床III期的开展数量相对较少,仅20例。靶点布局方面FXR激动剂、GLP1类似物在研发热度上远超其他靶点。 不追热点,另辟蹊径是否又能摘得桂冠呢?生物制药、siRNA技术或许为NASH治疗药物带来新的可能,另外通过调节肠道菌群纠正人体正常糖脂代谢的策略也被考虑用于NASH治疗。 生物制药产品拥有药代清晰、非靶效应少的优势,小RNA药物能够靶向一些难以成药的靶点,肠道菌调节治疗代谢疾病这一概念也在今年来被广泛认可。 生物制药、siRNA技术与肠道菌调节技术打破不可成药靶点的铠甲,在NASH药物开发路程上另辟蹊径。 截止目前为止共有24项NASH相关临床试验获得优效或积极评价,试验集中在II期临床。在获得优效或积极评价的药物看见了更多新靶点的面孔。受试药物的靶点仍然集中在糖脂代谢调控。 开发企业中,辉瑞凭借果糖激酶抑制剂PF-06835919、DGAT1/2抑制剂Ervogastat和ACC抑制剂Clesacosta 3款药物拔得头筹,ervogstat和clesacostat的组合疗法在2022年5月更是活得FAD授予针对伴纤维化的NASH适应症快速通道资格;诺华凭借SGLT1/2双重抑制剂Licogliflozin和DGAT1抑制剂Pradigastat 2款药物紧随其后。 Conatus开发的一款caspase抑制剂Emricasan通过降低脂毒性保护肝脏细胞,成为众多优效受试药物中唯一不针对代谢调节机制的药物,只可惜虽然获得了积极评价,但最终试验结果仍然没有显示药物有改善患者NASH和先前存在肝纤维化的患者的肝脏炎症或纤维化的能力。 今年1月89bio的FGF21类似物pegozafermin在一项1b/2a期概念验证临床试验中获得积极结果。 真正以NASH为适应症开发的药物陆续取得捷报,未来NASH用药有望突破老药新用的局限,呈现靶点及药物百花齐放的局面。 根据药渡数据,处于IND申报阶段之前,靶点明确的NASH药物共85例(除却无进展及终止项目)。前10位布局的靶点基本与进入临床III期的靶点一致。 结合临床试验进展,不难看出FXR激动剂、GLP-1R激动剂和PPAR的赛道十分火热。学术界广泛认可这3类靶点治疗机制,《柳叶刀》子刊今年发表的1篇文献认可了这3类靶点对NASH的治疗作用[4]。 然而,众多企业对热门靶点布局,也注定在这些管线中终将有一大部分将面临失败或失去市场空间。开辟新药物类型,如抗体药、siRNA药物靶向难以成药靶点或自主开发新靶点或许才是后起之秀们反超的唯一办法。
FXR,法尼酯x受体,激活FXR可以抑制胆固醇7α羟化酶,从而减少胆汁酸的生成;上调肝细胞上的胆盐输出泵,从而增强胆汁酸从肝细胞向胆小管转运;下调肝脏牛磺酸钠协同转运体,增加胆汁酸在肝中的的重吸收;上调回肠胆汁酸结合蛋白,增加胆汁酸在肠中的重吸收。以上各种调控最终使得脂肪吸收量减少。 FGF21、FGF19由胆汁酸与FXR结合后经肠道内释放。修饰后的FGF类似物不具有刺激增殖和致癌性质,而保留了其对脂肪代谢的调控作用。比起FGFs类似物具有胰岛素增敏和抗肝脏纤维化的作用,对肝硬化也有效果。 胰高血糖素样肽GLP-1,可激动GLP-1R有促进胰高血糖素降解,抑制胰高血糖素分泌,增加胰岛素的分泌,提高机体胰岛素敏感性的作用,是目前常用的抗糖尿病药。 PPAR(α、γ、δ)是一类过氧化氢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激活PPARα可以促进脂肪酸氧化和促进脂肪细胞分化。激活它可以增强脂蛋白脂酶的活性加速脂蛋白的分解,同时也能减少肝脏中脂蛋白的合成,从而降低血脂(降低甘油三酯,提升HDL)。贝特类降脂药,为其临床使用的激活剂,主要通过纠正血脂异常来发挥抗动脉粥样硬化作用。 PPARγ正常情况下由游离脂肪酸激活并促进胰岛素分泌。吡格列酮就是常用的PPARγ激动剂,虽然它对该靶点的激活作用较弱,但是其对mTOT也有一定作用,使得其在NASH可能中有疗效,目前已进入III期临床,试验其联合维生素E治疗NASH的效果。然而使用该类药物有体重增加、增加骨折风险和体液潴留的副作用。 THRβ,甲状腺素受体β,它的激活除了产生甲状腺素的相关功能,还被证明具有降低脂毒性物过载的作用,并能够调节血脂,使肝脏快速“去脂”。
ACC,乙酰辅酶A羧化酶。参与脂肪酸的重头合成过程,抑制脂肪的氧化。抑制它的活性可以减少脂肪酸的生成。有研究表明它的抑制会引起SREBP-1代偿性激活,阻碍脂肪酸进一步生成甘油三酯,减轻高甘油三酯血症。 所幸NASH的药物研发火热,处于临床III期、II期药物种类和靶点类型数目众多,联用方案也已开展临床试验,不少药物获得FDA快速通道资格,相信在不久的将来NASH适应症药物将会陆续上市。面对NASH复杂的病理状态,未来很有可能迎来多药或多靶点治疗NASH的用药局面。